只有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穿过阴影,紧紧盯着窗外庭院里那个跪得如同石雕、浑身凝固着愤怒与屈辱的明黄色身影。
“陛下,”黑衣人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太子……还在外面跪着。”
“奴才实在不明白。秦王倒了,京畿兵权这块肥肉,太子想拿,情理之中。您为何……偏要顺着汉王?上次让他暂理监国,已是破例。这次,竟让一个十七岁的无名小卒执掌骁骑营?这不明摆着打太子的脸,逼他……”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完。
靖武帝揉按额角的手停住了。
他缓缓睁开眼。
深陷的眼窝里,浓重的疲惫之下,是数十年帝王生涯淬炼出的、冰寒刺骨的锐利与了然。
他没看身后的黑衣人,目光投向虚空某处,嘴角却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打他的脸?”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他的脸面,值几两重?”
黑衣人呼吸一窒。
“你只看见朕顺着老四,”靖武帝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温润的墨玉扳指,温润的触感丝毫没有软化他话语里的寒意,“怎么不问问,朕还没闭眼呢!他老大就把手伸得那么长!排除异己,安插心腹,徐家、陈家……六部都快成他东宫的自留地了!他当朕是瞎子?还是当朕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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