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略好奇问:“兄长也历经生死之事,怎么今日如此不堪?”
“是赵阿季。”
卫固向后仰躺在两三寸长的草地,眯眼看天穹:“死在他剑下,状若猪狗、菜蔬。最初时还不以为然,然后闭上眼时就浮现在眼前,再也忘不掉。”
他有些怕了,侧头看裴秀:“阿秀,你说天子东迁,弘农虎贲悉数阵亡于东涧,该是何等惨烈?”
“兄长,人终有一死。我等世食汉禄,又正值壮年,且无家室妻小所累,正该为国效死,以全臣节。”
裴秀语气低沉,卫固双手撑地坐起来,面色如土:“我不是惧死,而是不想死的潦草。”
说着,他扭头去看百余步外,那里是洗净的匈奴人首级。
稍后还要进行检首,每个首级书写斩获者名字,然后让虎贲与俘虏辨认。
昨夜不存在恶意割取伙伴首级冒领功勋的可能性,但程序就是这么个程序。
这些都有县吏负责,被俘虏、击斩的除了匈奴人,还有被掳的良民,但这些良民若是认出来,就要记录在册。
通告家人一回事,追究责任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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