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倒是想开口同他论论道理的,这大抵是人遇上莫名其妙之人和事的本能,本能的想要理论一二。
可对面这位显然不是那等可以理论之人,她抿了抿唇,压下了心头想要理论一番的冲动。
只是虽不欲争吵,这些年的遭遇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是以,温明棠顿了顿,出声回道:“总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年一直在让那些宫里头的管事嬷嬷同宫人与我下绊子的。”
对面的儒士闻言,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温玄策狡诈,他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你能安全无虞的出宫,足可证明伱也绝非善类。”
这话实在是可笑!因为她还活着,没有经不住那些磋磨死了,所以是不好的。所以,照这位杜大人的意思来看,她只有死了,才能证明自己是个好的了?
温明棠轻哂了一声,回杜令谋:“大人诡辩,可好在这天下事不是仅凭大人一己之念,想怎样便怎样的。我的生死如何自有律法判定!小女平生未行恶事,既也活着出宫,没叫那些人磋磨死了,便证明天容我活着,便不容大人费心了。”顿了顿,又道,“大人是想僭越代律法行事还是代天行事来定人死活不成?”
一句话听的杜令谋脸色顿变,不管是代律法还是代天都不是他能触碰的。这女孩子看着低调朴素不起眼,可一出口便是诛心直言。
一出口宛如利刃这一点当真是活脱脱的似极了死去的温玄策。
想起温玄策,杜令谋的脸色更是难看,骂了一句“果真诡谲阴险之徒”之后,也懒得与她多废话,开口道明了来意:“你离开长安!”
离开长安?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的温明棠忍不住皱眉,反问杜令谋:“离开长安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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