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的眼泪无声滑落。
我看到她颤抖着举起手机录像,屏幕反光里映出窗外七八个驻足的病友。
他们贴在走廊玻璃上,像一群被琴声吸引的游鱼。
唱到“杀敌寇救边关”时,她突然抄起输液架作枪舞。
塑料管在半空甩出银蛇,药水瓶叮咚相撞竟似编钟和鸣。
两个护工想要上前,被主治医师抬手制止。
最后一句“我不杀安王贼永不回家门”余音未散,她忽然踉跄扶住床沿。
那些盘旋在眉梢眼角的英气瞬间消散,又变回迷茫的妇人。
“欣儿……”
她摸着童欣腕间的纹身,“这位先生……是你同事?”
童欣猛地捂住嘴,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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