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几近结束,尤利尔没再坚持,与多尔顿换了班。他意识到誓约之卷的副作用已经超出了魔力不限供给带来的方便。忏悔录干预梦境,不断削薄他的意志力。再这样下去,早晚我会迷失在先民时期的莫尔图斯,然后被黑骑士逮个正着。这时候,学徒开始庆幸自己并非孤身上路了。
休息时,他敲敲指环,“索伦?”
符文轻微闪烁。
“来点睡前故事吧,伙计,我想我暂时还能保持清醒。”距离一星期的时限还很远。“上次你说到哪儿了?”
白之预言指环写道,睡前故事?你怎么不找我吃奶呢
连诗人沙特都有克莱娅女士倾听他的诉苦,可我只有索伦。尤利尔早知道它是不可能开出良方的。“我们正在深入圣瓦罗兰。”他低声说,“这是必经之路,我们绕不过去。”
这时候想找我做心理建设了,学徒?一点适当的压力对你有好处
“我得为每个人的性命负责,这是一点压力?”
真高尚。还要告诉你几次?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他们拥有自由的意志,犯不着事事询问你的意见
自由的意志。尤利尔想到莫尔图斯的所谓“自由人”,他们其实就是土匪,彼此之间毫无感情可言,唯利是图且罔顾生死,学徒与他们没有共情力。然而白之使不一样,他肩负着克洛伊塔的安危,是秩序的卫士。每次见到他,尤利尔都能感受到权柄带来的重量。使者脸上没有笑容、没有软弱、没有犹豫,他对力量的操纵如臂使指,对心态的把握从无偏斜。不管怎么样,学徒想象不到他的动摇,就算是在他们坦白恶魔力量存在的事实的时候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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