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咱们当成寒星号了。”佐尔嘉笑道。
那桩事也不对,佣兵想。但他只是冒险者,不是城卫队也不是神官,律法对他的约束力取决于他认为是否有利,想必对方也是这样想的。
他无声地抽出剑。
流浪骑士第一个发现了辛的动作。此人大喝一声,提醒同伴,但声音出口便淹没在风中。伴随一道雪亮的剑光,他的铁盔整齐地碎裂,面颊上浮现一条红线。转眼间,线缝中喷吐出热腾腾的血泉,流浪骑士的身体一分为二。他胯下的马也未能幸免。
“砰”地一声,有人在恐惧中放箭。然而在弓弦抖动的细微瞬间,剑刃已如无情的寒风刮过,划开他们的喉咙。射偏的箭矢钉在树上,羽翼颤个不休。
当这颤动停息,围上前的强盗已死了六个人。伤亡蔓延到绊索前,剑刃一挑,绳索崩断,断头坠入血染的雪地。旋起的长剑接着带走第七人的性命,他的尸体绊倒在另一人身上。
望见这一幕,牵缰绳的土匪拔腿就跑。
他已是反应最快的一批人。佐尔嘉伏腰上前,躲开飞矢,一剑正中他的后心。更多的人看不清状况,挥舞着斧子朝前涌来。当他们意识到死去的是自己人,见到尸体上与其说是残忍、不如说是高效的伤痕后,早就为时已晚了。
佣兵简单地挥剑,而土匪如木桩一般倒下,成片清空。但人不是木桩,肉体散发着新鲜血味,提醒着他方才造的孽。辛本可以开口吓退他们,有一万种方法证明神秘者的身份,但他并没理由这样做。这些人的死活不干他事。这儿既没有神官,也没有法官。事实上,光复结社对他的“虔诚信仰”已经有所怀疑了……
很快,土匪群崩溃了。机灵点儿的身在外围,当即扭头逃开。急于求成的家伙离得最近,当先死在佣兵和佐尔嘉剑下。风雪愈发凄厉,林间回荡着叫喊和血肉撕裂的声音。
还有几人试图攻击车厢,以期两人折返,以争取时间。佐尔嘉杀死一个举火把冲来的强盗,自他胸中抽出血刃。这时一人从树枝跳下,重重砸在车顶。前夜莺一把将他扯下来,砍断他的脚。他哀嚎着栽倒在同伴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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