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插进泥炭层的瞬间,黑色的浆水立刻从缝隙里涌出,散发着腐烂植物特有的酸臭。罗宾机械地重复着动作——挖、撬、甩。泥炭块黏稠沉重,像一团团凝固的血肉。他的手掌早已布满裂口,每次握紧锹柄,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渗进木头纹理里。
“装车!”
挖出的泥炭被扔进窄轨铁路旁的平板上。当平板装满,罗宾就必须和其他囚犯一起,把上百斤的重物扛上平板车。他们的腰弯成诡异的弧度,他是爱护动物的,但是现在他只希望能有一头牛来帮助他从事这份工作。
最可怕的是推动满载的平板车。
铁轨在重压下吱嘎作响,随时可能断裂。罗宾的肩膀抵在车尾,双腿深深陷进泥里。汗水混着泥浆流进眼睛,火辣辣的疼。前面的囚犯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所有人的肌肉都在颤抖,但车子只是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动。
虽然动作很缓慢,但是没有人去督促他们,那些狱警只是懒懒的看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在一旁聊着天,吹着牛,也许他们是在那里讨论着这个周末他们应该做些什么。
可能是到大岛的某间俱乐部里喝着威士忌,然后让动人巴西女郎坐在怀中,寻找片刻的安慰。
对于那些狱警来说,他们每周都有几天可以脱离这个地狱的机会,可是对于罗宾来说,他只是有一个选择,就是在这个地狱之中慢慢的死去。
和所有人一样,罗宾的工作卖力且认真。他之所以如此的卖力,倒不是因为他真的愿意干活,事实上,他很清楚,干活不卖力的代价,那种代价并不是不给晚餐,而是整个小组的积分都会被扣除,而被扣除积分,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周末的时候,他们不能去看电视,不能进行娱乐,不能购买香烟……总之,最后,小组里的其它人会把怒火发泄到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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