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用算盘珠戳她手背:“我那是蹲梁上听墙角!要不是我听见恶霸说要抢粮,你们俩早被人堵在破庙里了。”
“还有楚瑶。”林风拈起块枣泥酥,酥皮簌簌落在他掌心里,“她第一次来林府时,连门槛都不敢跨,说自己是‘没用的傀儡公主’。可你们看——”他举起那块带胭脂印的酥饼,“她能在太后的茶盏里藏证据,能在孙夫人的裙角下听密语。”
老周突然抹了把眼睛:“那年大人被贬边陲,小的跟着挑书箱,半道上遇了劫。要不是苏将军的刀、柳姑娘的算盘、公主的蜜饯……”他吸了吸鼻子,“哪有今儿这满桌的热菜?”
院外的更夫敲过三更时,酒坛空了,账册理齐了,连栗子鸡的骨头都堆成了小山。
柳如烟歪在廊柱上打盹,算盘还攥在手里;苏婉儿脱了靴子,把脚伸到炭盆边,雁翎刀横在膝头;老周抱着酒坛蜷在门槛上,鼾声混着炭盆的噼啪响。
林风独自走到院中央。
头顶的星子比夜里更亮了,文曲星依旧刺得人眼疼,可这回他没躲。
他望着东墙根那株老梅树——楚瑶说明早要在御花园的梅树底下留蜜饯,不知是不是学了这株的模样?
远处传来巡城营的梆子声,比往日响了些。
林风摸了摸袖中楚瑶的纸条,又碰了碰苏婉儿的铜哨,最后握住柳如烟落在桌上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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