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当年段师兄常言,我辈世家子弟,根骨或好,际遇不俗,惜乎少了那份在凡尘泥泞中挣扎摔打出来的百折不挠、刚烈狠辣……”梁纪云的声音愈发沉郁,酒盏在手中微微发颤,浑浊的老眼望向身旁正把玩着温暖玉佩、小脸在红光下显得格外鲜亮的孙女,里面藏着沉甸甸的无力和深切的忧虑。
“小弟无能,以致家道中落,蹉跎至今……原以为做个传讯使者亦是苦差,未曾想师兄您……今日厚待,纪云铭记于心。”
人在落魄之时一旦饮酒,就难免控制不住心绪。
其实当年梁纪云能与段天焱,孙飞这些世家子弟厮混,现在还能得到一个宗门使者的差事,就说明梁家虽有所衰弱,却还是有着一些底蕴的,在宗门高层那里还挂在一些人的心中。
但是梁纪云如果一直如此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话,整个梁氏一族便会如他所想的般,衰弱下去,再难挽回。
“师弟言重了。你我份属同门,何须如此。来,来,安坐,饮酒。同门之谊,非俗物可酬。”
梁纪云就着袍袖狠狠擦了把眼角,再抬头时,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言道:
“师兄…小弟此番出行前,无意间听得族中一位在庶务殿担着闲职的族叔提及一事!”
“数百年后,‘仙池斗剑,千峰竞秀’!宗门内已有高层商议此事!”
殿中流淌的丝竹仙乐似乎在这一刻声色略低。
陆城执着玉杯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过来。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却让梁纪云感到一种周身都被洞穿的寒意,后半句话竟噎在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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