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气氛骤变,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
隋文帝废杨勇立杨广,终致隋朝二世而亡,此乃李唐皇室最大忌讳。
李世民的声音冷如冰窖:“褚遂良,你可知妄议储君该当何罪?”
长孙无忌趁机上前:“陛下,褚遂良屡犯圣讳,妄议储君,按律当加三等治罪!”
“且慢。”
房玄龄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暮鼓晨钟。
“陛下,储君监国以来,确有整肃吏治之举,但牵涉甚广,难免有操之过急之嫌。褚遂良虽为言官,却不该当庭妄议储君,此风不可长。但苏少卿弹劾之事,亦需彻查——若属实,当依法治罪;若属诬告,亦需还褚大夫清白。”
杨师道连忙附和:“房相所言极是。陛下,臣请将此案交与御史台和大理寺共同审理,以示公允。”
魏征却摇了摇头:“不可。大理寺已介入此案,若转交御史台,恐生推诿。依臣之见,可由陛下亲率三省长官共审,方显圣明。”
李世民的目光在诸位大臣脸上扫过:“诸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不过朕忽然想起,贞观三年,褚遂良任起居郎时,曾在《起居注》中记载朕怒砸魏征奏疏之事,当时朕问他‘起居注能否修改’,他说‘人主当畏天命,畏人言,畏起居注’。如今他自己成了被记载的人,不知是否还能秉持这份敬畏?”
褚遂良浑身一颤,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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