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屡屡在朝堂上替魏王说话,太子这是在断魏王臂膀。”
李泰的指尖在《公式令》卷角处反复摩挲,烛火将他眼底的算计映得透亮:“若以‘程序不合’弹劾苏亶,需有言官配合。御史台那边……”
“已联络侍御史张玄陵。”柴令武从袖中取出密信,“此人素与苏亶不和,且曾因大理寺越权办案当庭驳斥过魏征。他若弹劾,朝堂必起纷争。”
李泰挑眉:“张玄陵乃山东士族,为何肯为我所用?”
“因他胞弟张玄龄在太子麾下任率更令。”柴令武微微一笑,“兄弟阋墙,最易利用。张玄陵若能扳倒苏亶,既显刚直,又可压过胞弟风头。”
“妙。”李泰忽然起身,在书房内踱步,“但仅凭程序漏洞,恐不足以救褚遂良。父皇虽重律法,却更重结果——若褚遂良强占民宅属实,程序瑕疵不过是小过。”
柴令武沉默片刻,忽然压低声音:“殿下可知,史诃耽之妻族,乃西市胡商首领安拂毗延?”
“安氏?”李泰瞳孔骤缩,“那不是……”
“正是。”柴令武点头,“安拂毗延曾向太子供奉过三百匹波斯锦缎。”
李泰猛地停步:“你是说,史诃耽状告之事,太子早知内情?”
“不然为何拖至今日才发作?”柴令武指腹叩击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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