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涂枝脸色苍白却多了几分生气,抬手擦去儿子脸上泪痕,「祈儿别哭了,你我母子如今仍在危局之中,若不能争来活路,便仍是十死无生的下场。」
花鸣祈小脸露出一丝惧意,又忍不住咬牙切齿,「我们母子为求自保,这些年在府中小心翼翼,便是我已突破幼生状态,依旧被您留在襁褓之中,便是为了避免被人所害……他们为何一定要斩尽杀绝?」
涂枝脸上露出愧疚,牵起他的手,「这些年我儿受委屈了。」她苦笑,「你那……父亲突然横死,妖皇之位空缺,你头顶上几个哥哥也一并遭了牵连,我儿就再也藏不住了。如今的局面我们只能争,有狐族的帮助或许真能翻身,此时万万退不得。」
花鸣祈脸色犹豫,下意识望了一眼门外,「娘,刚才那个人……我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倒像是昨夜……」
涂枝面露慌张,等了几息没有动静,才长出口气,「我儿日后还当谨言慎行才是,如大人那般人物,岂是你我母子能在背后议论。」
见花鸣祈不说话,涂枝将他抱进怀里,「我儿,你虽有生父,可这些年来他可曾管你我母子半点?你莫非还要为他,去记那所谓杀父之仇?儿啊,你若真有此念,我母子二人殒命就在眼下。」
花鸣祈一慌,赶紧道「儿子没有……我……我只是有些不自在……他未曾视我为子……我只当没有这父亲……」见母亲惶恐,他岔开话题,「只是儿子想不通,这位罗大人为何会出手帮咱们?」
涂枝迟疑道「许是涂青小祖的人情……我儿能想通就好,后日妖皇大位遴选,我儿必要把握机会……只是不知那些人,还有怎样的手段,是必然不会让你我母子安然活到那日的。」
说到这,便又忧心忡忡起来。
不远处,另一处房间被收拾妥当,涂青俏生生立在罗冠身前,望着他道「你伤势可要紧?」
她如今心有牵挂,倒是有些后悔将罗冠拖入这滩浑水中,看着他微微泛白难掩倦色的面庞,便忍不住关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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