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东宫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彻夜未熄的烛火即将燃尽,也将那仍旧伏案的身影拉的老长。
空气里弥漫着墨香与汗味交杂,仿佛一种无声的焦灼。
张玄素和于志宁连同几位东宫属官,个个眼窝深陷,脸颊紧绷。案几上地上,到处散落着写满字的纸张,上面是反复修改、争论的痕迹。
李承乾坐在主位,眼底同样布满血丝,下颌的线条绷得极紧,显出一种近乎残酷的专注。
他手中的朱笔悬在《厘定西域商路税关疏》的既定稿上,迟迟未落。
“殿下,”张玄素的声音沙哑,指着其中一段,“此处‘按货值百抽三’,看似公允,然西域胡商多狡黠,以次充好、虚报货值者比比皆是。若只此一项,恐税源流失大半,亦难杜其欺瞒之心。”
于志宁立刻接口,手指重重敲在另一处:“张詹事所言甚是。臣以为,当辅以‘过所勘验’与‘货品抽检’并行之制!”
“商队过税关,须呈验沿途关隘核发之过所文书,详列货物种类、数量、来源,而税吏有权依规抽检,若有虚报,轻则补税罚没,重则……”
他眼中厉色一闪,“……可禁其再入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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