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豪顿时失声，只能瞪大眼睛发出嗬嗬的气音。
“豪儿，别逼妈妈.......”林美玉泪水终于滑落，声音却冷得刺骨，“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安分守己，妈妈还能保你富贵终老。”
她俯身细细为儿子掖好被角，动作轻柔似水，可说出的每个字都淬着寒冰，“若你再敢对主上和叶小姐有半分不敬，不用他们动手.......妈妈亲自送你上路。”
看着儿子眼中彻底破碎的光芒，林美玉心口绞痛，却不得不继续敲打，“你以为妈妈愿意认人为主？当姜先生一掌拍碎千年尸蛊时，当他的真气能轻易绞杀妈妈的本命蛊时，我们就注定是他的奴仆了.......”
她突然凑近张子豪耳边，用气音急速道，“蠢儿子，活着比什么都强！妈妈如今得了机缘，说不定将来能求主人替你续接经脉！”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枷锁，既粉碎了张子豪所有反抗念头，又给了他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瘫在床榻上，眼泪无声浸湿枕巾，终于彻底认命。
林美玉直起身，最后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决绝转身离去。
关门的刹那，她倚着雕花木门缓缓滑坐在地，指甲深深抠进门板缝里。
寂静的长廊尽头，隐约飘来叶明珠银铃般的娇笑声，还有姜大柱低沉的回应。
林美玉慌忙擦干眼泪，整理好衣襟，朝着那灯火通明处躬身走去，每一步都踏碎过往的骄傲。
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割裂出明暗交织的影痕，正如她此刻撕裂的人生，一半是沉沦的欢愉，一半是锥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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