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邵勋言之凿凿地告诉他,苟晞完全有可能这么做,并且理由都能找出无数个。
“司徒。”邵勋又给王衍来了一记重击:“不光苟晞会纵放王弥离境,太傅多半也不敢与王弥对阵。王弥看到前路没有任何阻碍,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王衍心神有些紊乱。
他觉得自己今天大失水准,引以为傲的口才一点发挥不出来,完全被邵勋这个小军头牵着鼻子走,理了理思绪后,说道:“禁军回返洛阳后,太傅尚有数万兖、豫兵马——”
“但太傅不敢。”邵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王衍的话,说道:“太傅或敢威压天子,但他不敢直面王弥、匈奴,他怕。更何况,届时河北就一定平静吗?苟晞绝对不愿意再为太傅出兵河北了,太傅只能自己想办法平定。”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让潘滔都有些侧目。
“太傅自牧兖州,司徒却在洛阳。”邵勋又隐晦地提醒了一句。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和司马越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
司马越已经出镇外藩了,你却在中枢为官,你没法离开洛阳。保住洛阳、保住朝廷,就是你最大的利益。
王衍霍然起身,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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