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勋习惯性摸了摸他的头,旋即想到毛二十八岁了,再不是当初那个伤了脚踝,哭泣不已的孩童,便收回了手,笑道:“就你会说话,不肉麻么?”
毛二一脸正经地说道:“邵师来之前,司州种冬小麦的人很少。而今很多,不但多收了粮食,还有可能避开大旱,不知道能救多少人的命,此非恩德耶?”
毛二这么一说,其他人各有所思。
大旱意味着歉收,歉收意味着饥饿,饥饿意味着动乱,而动乱又会让更多的人无法安心耕作……
这样一连串下去,不出两年,白骨蔽野,人皆相食矣。
从这个角度来说,鲁阳公至少在司州活民无数,为他立生祠都不为过。
“我宁愿没有大旱。”邵勋叹了口气,说道。
中原连年战乱,人口本来就不算多,再这么下去,北方还能剩多少人?
就像权力真空会被人填补一样,土地真空同样会有人来填补。
国朝才几十年,北方草原已经有几十批胡人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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