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铜根也不催,传达完命令后就走了,他还急着去下一家,没工夫和他们扯闲篇。
谢裒则静静地站在厅堂门口,良久后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卢子道话说得不客气,但却有这个本钱。蝗灾遍地,生民罹难,要粮食就是要命啊,谁能痛痛快快交出去呢?”
说完,摇了摇头,心中忧愁不已。
今年以来,他的心情就很是沉重。
一方面是感受到了北方秩序的逐渐崩解,士族的能量开始消退。值此大变之际,粮食、兵力变得更为重要,名气、官位、门第的重要性开始降低,一大群人开始崛起。
邵勋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代表罢了。
他手下那批人难道没有崛起吗?放二三十年前,他们一辈子也别想得官。甚至不用支到这么远,看看六七年前,邵勋得官有多么艰难就知道了。
如果他不立下殿中擒司马乂的大功,东海郡的孝廉绝对轮不到他。
但现在呢?田舍夫、军户、杀猪匠甚至贼匪都得了官,简直沐猴而冠。
另外一方面,谢裒被北方连年的战争和灾害严重打击了信心,和他持同样看法的士人很多。书信往来之间,谢裒看到了太多的灰心失望,意欲南渡之人激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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