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广陵度支今年凑了一批粮北运了?”邵勋突然问道。
“这却不知了。”糜直愕然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广陵只是被烧了粮草,船只都在渎中,未被钱璯毁掉。”邵勋说道:“九月中才起运,这批粮不一定能及时送进洛阳了。不如——”
“君侯是想……”糜直似乎明白了,但心中十分震惊。
广陵度支起运的那批粮,有来自江东诸郡的,有徐州的,也有青州诸郡的(自沂水南输),在下邳、彭城汇集后,要么经鸿沟、菏水入黄河,要么直入汴渠。考虑到收集钱粮的时间,这批粮食堪堪能在黄河封冻前运入京中。
但万一爆发战争呢?这可就难了。
“不如运到浚仪就停下,我替朝廷看管,如何?”邵勋说道:“广陵度支衙门运的多半是陈粮,我明年还新粮,就当是借我的。”
“借?”糜直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你也别琢磨了,回去找王夷甫商量吧。”邵勋说道:“我素来讲信用,借的东西一定还,绝不食言。”
“朝廷借了粮,君侯就愿出兵?”糜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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