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寥寥几句含糊不清的话,已然足够。
他不可惜司马越,也不可惜被司马越习惯性带在身边的宗王。
他可惜的是被司马越带走的三万多大军,还有堪称一时俊彦的士人,尤其是那些青徐士人。
镇军将军司马毗,真的能接下司马越的遗产吗?恐怕很难。
“妾在深庭之中,亦偶尔得窥外间风云。朝政,日渐艰难了吧?”沉默了片刻后,裴妃轻声问道。
“难,也不难。”王衍苦笑道:“老夫能处分的,都算不上难。荆州流民之乱,诏命陈侯率军进剿。这还没完,北边匈奴又蠢蠢欲动,似有南下之意。这两件事,都是老夫不擅长的,可谓难如登天。”
“陈侯骁勇善战,剿灭荆州乱民,当手到擒来?”裴妃捋了下鬓间秀发,问道。
“老夫亦作如此之想。”王衍说道:“只是南北皆有战事,老夫担心朝廷左支右绌,难以为继罢了。”
裴妃没有说话。
这些事,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掺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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