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底下带的那些兵,也就可与李洪之辈打打,对上匈奴确实很吃力。一旦敌军大举南下,他除了龟缩许昌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但你龟缩起来固然安全了,颍川其他地方就不安全了啊。届时那些世家大族们一告,都督就别想当了。
这并非耸人听闻。
要知道,他这个都督是故东海王帮他讨来的。今东海王已薨,天子对他又十分厌恶,许昌都督之职真的很稳吗?
稳个屁!
一旦没了都督,他就要去洛阳,封国的一应官员估计也要调走,到时候给你置个五十守士,相当于不再之国了,什么权力都没了。
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嗣安。”裴妃看向司马确,道:“今年匈奴必然南下。豫州士民苦了整整两年,白骨露于野,百里无鸡鸣,饥饿、动乱而死者不知凡几。眼下刚刚有一点起色,若遭匈奴侵掠,必然熬不过去,届时死的人或比前两年还要多。如此情状,嗣安怕是也无法担责,届时追究下来,恐不美也。”
裴妃说这话时蹙着眉头,忧心忡忡。
司马确心中惶恐。
裴妃又道:“我们这一支,没几个人了。天子也看我们不顺眼,时刻想要铲除。陈侯系出越府,又勇冠三军,你们若联起手来,或有一线生机。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闹生分。否则,汝父、汝伯九泉之下,怕是也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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