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样了,何必怕他?胡汉杂处之地的百姓,本来也没那么好说话,逼急了,晚上拿刀杀光你郭氏族人,再改名换姓去外地当流民,还能重新落籍,你待如何?
“叔父。”郭时在一旁听了半天,基本弄清楚了,于是咳嗽了下,喊道。
郭敬扭头一看,原来是侄子,胆气更壮,嚷道:“此乃蒲子县贼捕掾、吾侄郭时,你等再闹下去——”
“叔父。”郭时拉了他一把,低声问道:“叔父不是在邬县么?怎来此处了?”
“不叫邬县了,现在叫平遥。”郭敬叹了口气,道:“闻得族人北归,便来送些吃食和家用之物。虽然分家了,但到底是一族,实不忍看他们寥落至此。”
“原来如此。”郭时明白了。
这个叔父在邬县经营坞堡,一开始家业不大,毕竟是庶出,还是旁支,分到的东西很少。
但他非常勤勉,练武之余,时常亲自下地干活,身为郭氏族人,甚至还担过粪。
族中有人笑他钻钱眼里了,把粮食、布匹、土地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也不恼。
在邬县时,与乡人关系处得不错。
战事最激烈那会,四里八乡的人甚至共推他为主,让他带着大伙去河北乞活,最后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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