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良久之后,终于有人说了,道:「当年跟着陛下挺进洛阳,受重伤后就回金门坞了。托陛下的福,今有妻子儿孙。老妻大疫那年死了,两个儿子去了洛阳,都成家立业了,一女嫁到了檀山坞,唯幼子和我仍留在金门坞。”
「金门坞地少了一些,胜在收成高,山上也能放点牛羊,日子倒不差。」
「人日那天,二子带着家人自洛阳回返,全家人聚在一起。都说一日不杀鸡,二日不杀狗,三日不杀猪,四日不杀羊—-我家全杀哩。没办法,借了左邻右舍的屋宅,就给人家送点酒肉。全家人在此住了四十余日,孙辈绕膝之时,老朽想起当年一起拼杀的袍泽,嚎陶大哭。」
「陛下,不容易啊。」老人抹了把眼泪,道:「老朽是并州人,这辈子打算就葬在金门坞了,和一干老兄弟们作伴。谁先走就送他一程,晚走的让儿孙送。
有我等在,宜阳就是陛下的宜阳。老朽一直和儿孙说的,当年逃难到洛京,衣食无着,若无陛下收留,就没你们了。」
说完,众皆心有戚戚焉。
邵勋感慨道:「有你们在,朕有何忧?」
洛阳周边都是基本盘,这种情形,就是睡觉都觉得安稳。
「年前赐下的礼品,收到了么?」邵勋问道。
「收了。」
「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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