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他们事功罢了。」邵勋说道:「你看那些士人,认为道生自然万物,那么人就不应该破坏万物,而应该更‘自然」一些,正所谓「越名教而任自然’」,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对的。其最过激者,莫过于嵇康、阮籍,以为战乱频发、饥荒瘟疫、政治腐败都是人脱离了自然而导致的,
故纷纷避世,主张无为而治。但这样又怎么可能真的大治呢?」
「嵇康、阮籍还算好的。而今士人似乎已经忘了‘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最初本意,单纯享受‘自然」而已,故服散纵酒成风,清醒时再谈天说地,什么都谈,神鬼都不放过,真是一代劣过一代。你若真的避世倒还让人高看一眼,可偏偏还要舔着脸做官,捞取好处,然后再昏天黑地享受,把天下搞得一团糟。」
「你在建邮时,身边可都是这种人?」邵勋看向山宜男,问道。
「倒也不全是。」山宜男想了想,摇头道:「人生于世,终究无法超脱。若真完全放达自然别人屠刀架到脖子上时,又怎么办呢?便如——」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邵勋,道:「你举兵攻来,靠袖手清谈可没法退敌。退不了敌,他们连庄园都没有了,怕是要躬耕自食,再也没法纵酒服散,清谈玄学。」
邵勋大笑。
人终究没法脱离现实,所以还是脚踏实地一些更好。
「你对玄学怎么看?」邵勋问道。
「妾肤浅得很,不太懂这些。」山宜男摇头道。
「我也不懂。」邵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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