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一桩好活计,种田之余清扫下寝园就行了,至于祭祀,那是天成宫监的活,都不用他们动手,还能分点祭品。
园内植满了苍松翠柏,乍看如军阵。
天成宫的官员们已上好了贡品,侍立一旁静待。
邵勋先来到祖父母的坟茔前,看着高大的墓碑,碑上有铭文:“盖闻星芒拱北辰,其辉虽远;川渎归东海,其源实深。惟公讳寅,东海朐人也……
公少执戟而耒耜在肩,壮荷戈而镰枷随镫。春耕陇亩,蓑衣犹佩箭箙;秋刈黍禾,草履尚系胫缚。昼则驱牛南亩,鞭梢惊起戍鸦;夜则秣马北屯,刁斗震落场谷。三更补甲,灯前妻纫百衲;五鼓点卯,灶头儿煨半薯(薯蓣)。
及至解甲归田,形骸虽倦,肝胆犹热。课桑麻于故陇,训礼义于柴扉。檐滴春雨,常述关塞积雪;灶燃秋秸,每言金柝寒霜。虽身堕泥涂志存霄汉;纵名湮簿牍,气贯虹霓……
呜呼!烟横陇树,空闻战马悲鸣;露冷泉台,永绝征人返旆。今有孙皇,承基践祚。忆昔年豆灯絮语,恍如昨梦;抚此际冕旒十二章,泪洒玄宫。乃敕有司:营坟象祁连之嶂,植柏成细柳之营。更镌贞石,以昭遗烈。”
看完后,他绕着坟室走了一圈,最后又来到碑前,恭恭敬敬奉上贡品,然后挥手遣散了众人,独自坐在坟前。
北风扫地,呜咽不已。
邵勋的思绪天马行空,一时间不知飞到了何处。
良久之后,他笑了笑,轻抚着墓碑,道:“不负老邵家了,至少保有数代富贵。数代之后——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