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事,尽在此间了。”邵勋说道:“匈奴未灭,朝堂当镇之以静,切勿再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发生。这几年间,河南局势在一步步好转,河阳三城筑好后,甚至可以反击河内,威胁并州。朝堂诸公皆一时英才,家小资粮尽在河南,孰轻孰重,理当知之。”
王衍忍不住看了邵勋一眼。
此人过了年才二十六岁,说话却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说好听点,这叫胸有成竹,睥睨四方。
说难听点,这叫骤掌大权,得意忘形。
王衍又仔细回忆了一下。
此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时人对家世、天子深入骨髓的畏惧,这其实很不可思议。
即便如曹孟德那般,将天子操弄于手中,但内心深处对皇权依然是有几分敬畏的。
此人一点没有,简直不像土生土长的晋人。
他带的兵,这几年也是越来越凶悍,越来越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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