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论道,怎么少得卞氏六龙。”王玄笑道。
“卞氏六龙早已成往事,何必再提。”卞滔叹道:“昔年还有八裴方八王,皆一时俊彦。更别说竹林七贤、金谷园二十四友了,唉。我就想不明白了,梁王用事这么多年,为何就没再出个什么五贤、六友、七龙、八达之类?”
王玄无言以对,只能苦笑。
“前些时日在冤句遇到羊祖延。”卞滔继续说道,仿佛一肚子苦水:“他当了侍中,到地方上吆五喝六,这便罢了,我邀他一会,他居然拒绝了。装什么装呢?当年一起披头散发、袒露胸腹,闭门饮酒数日不出,从没见他缺席过。自去了梁县后,数喊不至,好像一下子成了清修隐士。此番遇到,我问他公务有甚好劳烦的?洒脱一点,把官印扔给随从,让他们去办,我等饮酒作乐便是,他亦支支吾吾,竟然溜了。”
“唉!变了,羊祖延变了!眉子,他以前曾当着我的面,亲口骂‘庸吏’、‘俗务’,现在却天天为俗务奔走,你说他是不是变了?”
王玄也想溜了。
刚见到卞滔的时候还有些亲切,毕竟以前一起瞎混过。便是给梁王当官后,也聚过好几次,每次都尽兴而归。
但到了最近七八年,愈发觉得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了,很多场合便去得少了,慢慢淡出。至于背后会不会为人编排,那就不好说了,反正他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梁王用事后,士人为何不复往日盛况了……
“莹之,我——”王玄踌躇道。
“知道,你有事。”卞滔有些不高兴,道:“反正你我非一路,我自经上党去晋阳,你过王屋回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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