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组不语。
“泰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刘耽换了个角度,问道。
“良博,你为何如此支持邵勋?”荀组反问道。
“很简单。”刘耽一听这个问题,顿时笑了,说道:“吾从兄出任沛国内史已多年,九县之地一应号令皆由我家所出,你说呢?”
荀组叹了口气,道:“所以伱们便被收买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刘耽说道:“每一次乱世,都有家族败落,又有家族起势。泰章,沛国刘氏其实也是在赌,赌陈公赢。”
“邵勋不是傻子,为何给你们这么大权力,你想过吗?”荀组问道。
“很简单。”刘耽说道:“豫兖诸郡国,就不是他邵勋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其人初起势时,镇梁县。后在洛京、洛水河谷、襄城一带与敌鏖战,真正算起来,只有洛南、襄城这十几个县是他打下来的。”
“出任许昌都督后,整個豫州或靠联姻,或靠拉拢,才慢慢收入囊中。”
“兖州之地,更是靠着扶持司马越遗孀及世子,勉强拿下。随后与匈奴打了高平之战,才真正稳定了兖州八郡国。邵勋本人并未一一攻取兖州诸郡,他只是打跑了来跟他抢食的匈奴人而已。”
“所以——”说到这里,刘耽看向表姐夫,道:“邵勋只是河南共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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