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不准梁王对他不满是因为“无甚事做”,还是“饮酒纵乐”,抑或是二者皆有?
“你手底下好几万人,都在做些什么?”邵勋问道。
“去岁汴梁停建后,仆让他们去耕田了。就在浚仪、开封二县,自食其力。如果今年度支能发下钱粮,我便把他们叫回来,续建汴梁。”庾亮说道。
“此事干得不错,这么多年有长进了。”邵勋说道:“似乎当年在广成泽时,你就管着屯丁们垦荒种地,可谓驾轻就熟。五月就收麦了,届时或有一定粮草,你调拨人手,将其运往平阳、晋阳、邺城三地。”
“是。”
“河南真的一点粮都没有了?”邵勋加重了语气,问道。
“不多了。”庾亮倒也没有瞎说,去年河南大部分郡县只有一季粟收获,哪来许多粮食?河北赈灾用去大半,或还剩一点,但都是各家保命的老底,如何肯轻易拿出来?
“罢了,是我欲壑难填。”邵勋叹道:“五月麦收后,尽量补足空荡荡的邸阁,你差人往并州多送一点,明年我有用。”
“是。”庾亮回道。
他手下那几万人多为流民、俘虏、罪人,不修汴梁时就是农奴,拿来转输粮草正当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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