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邓纯习惯了,相对于这种痛苦,和没什么共同语言的哥哥寒暄两句,实在不算什么。
问题是,他们老父亲的时间管理实在严格,两人也只是说了句“你也来了”、“去看看吧”、“回头联系”这样没营养的话,邓纯就要进去面圣了。
进门之前,他只来得及再苦笑一下,掐灭掉心里头最后一点儿“今天是我出头之日”的侥幸心理。
邓纯深吸口气,走入门内。
下一刻,他见到的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一间抢救室。
大量治疗监控仪器、维生舱等,一圈圈的铺设开来。在里面活动的基本上全部都是医务工作者。
他们有的守着仪器,如泥塑木塑;有的来去匆匆,搬来运去,没个消停。时不时响起的“滴滴滴”的警报声,更是让人心血下沉,宛如地狱中小鬼的笑语,缭绕在耳边,久久不散。
走进来的邓纯,并没有被要求穿上隔离服之类的,因为他根本就进不到最核心的无菌区。
他隔
着一层透明的屏障,怔怔看里面那些个多少都有点变形的人影,在里面分辨属于他老父亲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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