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很多“思想星团”成员那样,到了一定时期之后,总是会厌恶那冰冷无趣又冗长的唯一序列号,就模仿中央星区其他国度的文化惯例,给自己起一个依稀像那么回事儿,却又不免重复的名字:
野火。
他认为这很符合分化以来,千百年岁月积累出来的“性格”:他不想再回归“思想熔炉”,希望做一团在旷野中肆意燃烧的火。他不断的追求新鲜的体验,直至变为寻常;他一次又一次寻找刺激,直到归于麻木……他并不担心这有一个尽头,因为六天神孽总能给他更多。
而当他忽然醒悟,一切的一切,总是或直接或间接,出自于六天神孽的时候,他已经是恐惧又沉迷,难以摆脱。
也正因为如此,“性格”中的“叛逆”驱使着他,又开始一段旅程。
这次他要玩个大的,他叛逃了,切断了与“思想熔炉”的联系,将自己抛洒到无垠的宇宙深处,建立了只属于自己的“野火”云端,成为了一个雇佣兵,真正去享受死亡边缘的刺激,并独享自己的人生经历。
最初似乎不错,可慢慢地,他又陷入了过往的怪圈:
死亡么,就是那么回事儿;独享……也未必有多么特殊。
无论他是否叛逃,他依旧是六天神孽泼洒出的丝网上粘着的虫豸,叛逃初期的彻底割裂,到最后宛然就是一个笑话。从一不小心脱口赞颂,到小心翼翼联系,再到知晓六天神孽不在乎,重新恢复在“思想星团”的习惯,也不过就是短短百年。
他只是离开了“思想星团”,依旧匍匐于六天神孽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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