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垂眸,看到的是已经积了有一两分的暗红血水。
蒙婉当先停下,话音则悠悠入耳:“就好像这‘黑日血祭’的现场,基本每次举行都要更换场地,相应的也要重新设计。这里面有多次试验,确定不可改易的部分;也有可以随心所欲,增减变化的部分。教派不能让与会者频繁出事,也要形成一定震慑,还要满足相当一部分人的期待和欲望……”
唐立笑起来,踩着波纹绽开的血水,来到原本应该是一楼客厅的位置。
这里应是一个下沉设计,中心区域有三十公分左右的深度,如今完全被血水填满。周边却依旧有家具摆放陈列,如今下半部都已淹没在血水中,却还是稳稳扎在原地,并不凌乱,好像原本就是这般。
比较扎眼的,是血水边缘,身披较客人更轻薄的白袍,跪地伸臂,半匍匐于血水的年青男女。由于姿势的缘故,他们的头面都要泡进血水里,全凭弓腰姿势,给口鼻留出一点缝隙。
不过对他们来说最要命的,应该伸展的手臂前端,确切地讲,是掌心和手腕处,割开的深深伤口。他们自身的血液,便从中流淌出来,混入到波纹层生的血水中。
如此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满厅的血水,都是由类似的手段集聚而成。
哪怕理智会告诉你,这般人员再加上十倍、百倍,血液都流干了,也未必有这个体量,可这般设计,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感觉不太卫生啊。”唐立撇嘴,“我觉得这次的设计不太成功,邪教意味儿太浓了,又像是末流的血浆片儿,要不是邹总在这儿,还有那什么贵客,我现在就可以举报、摇人……”
蒙婉竟是点头同意:“有同感。”
随着他们接近,中心区域的血水似乎有所感应,自生气沫,渐渐地越发激烈,好像“咕嘟嘟”烧开了,打起了浆泡。事实上,哪怕隔着鞋子,也能感受到快速提升的温度。
“血祭就是要泡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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