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到山上来,躲水患是假,与中间人、招募者碰头是真。却不料半途出了这事儿,如今坐在泥涂中,仿佛刚从一场奇幻的梦境中醒来,又好像是进入了不确定的第二场。
东幡自动忽略了一切过往认知无法理解的事项,就从昨晚事件本身去考虑,怀疑是不是碰到了钓鱼执法。他不是能憋住事儿的性子,否则不会一边学技术,还一边去混帮派,他直接打电话给中间人:
“瘟盛,你坑我!”
“东幡?”对方先是惊讶,随即回以粗口,“特么的别给我打电话,现在满山满野都在抓人,你侥幸跑了就低调点儿……”
“所以你说的招募就是扯淡?”
“昨天不是,但今天是!”瘟盛说得理所当然,“这局面你都看到了,内务局、智管中心肯定有大动作,现在没有人敢招募,尤其是你这样的‘擦边儿’技术人员。”
“你特么……”
“闭上你的狗嘴听我说,你可以去北、南、东郊,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有点儿脑子就好好跟你老娘去领救济粮吧,实在不行你去卖啊,如果你能进城的话。”
于是,两人通话以无意义的粗话结束。
东幡怔愣半晌,终于还是从泥浆地里站起来,沿着昨晚踩踏出来的似乎可以下山的路径,往山下去。虽说意识如坠迷梦,可他的身体状态毕竟不同,一路如履平地,轻轻松松便过了地势最险峻之处,来到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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