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琀伸手拢了拢围巾,羊毛材质蹭过下巴,触感粗粝。
她望着张震指间明灭的烟头,忽然注意到他指节上有道新鲜的擦伤,血痂刚刚凝结,不由得一阵心疼。
“沙比利这招够阴毒。”
张震将烟蒂按灭在火塘边的积雪里,火星子溅到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上,“杀了我,他少个对手;杀不了,就借唐人街的手除掉我。
现在唐人街三大堂主已经将我当做仇敌,估计天亮前就能到五大湖。”
姜晓琀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传呼机,屏幕上还留着母亲今早发来的代码,“虎落平阳”。
她想起唐人街的规矩:被陷害的人会被绑在哈德逊河的浮冰上,任由潮水吞没。而此刻,张震正面临这样的绝境。
“唐人街的势力在米国进得来前三。”她皱眉,呼出的白雾在面前凝成小团,“前年他们联手端了意大利黑手党的毒品窝点,FBI都没敢插手。”
张震突然起身,帆布床底下的木箱子被踢得滑出半尺,露出里面整齐码放的银圆。
他拿出那台笨重的军用卫星电话,机身还缠着绝缘胶带,是八十年代末期最先进的通讯设备。
按键时,他的拇指在“安吉丽尔”的号码上停顿了两秒,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格外明显。
电话接通的瞬间,电流声混着风雪从听筒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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