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在雨林里用贝壳拼地砖、拿棕榈叶当窗帘的日子,正随着汽笛回声碎成记忆的鳞片。
张震捧起她的脸,指腹蹭过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像擦拭一件稀世的青花瓷:“来吧,咱们在沃斯托克城好好玩几天,体会一下这远东的不冻港。”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华尔街操盘时留下的薄茧。?
港口岸边,五十辆伏尔加组成的车队如墨色长龙蛰伏在冰面,车身覆着的雪壳在极昼下泛着幽蓝。
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像西伯利亚冷杉般笔挺伫立,皮靴踩进冰层的声响都透着军事化的齐整——没人敢将目光投向那辆插着紫荆花旗的黑色伏尔加,车窗上的防弹玻璃映着对岸冰山的倒影,也映着张震转动银圆的指节。?
车队启动时,轮胎碾过冰棱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雪雀。
长龙蜿蜒穿过挂着俄文路牌的街巷,列宁雕像的基座上还积着未扫的雪,却不妨碍路边华人商铺的红灯笼在极昼里亮着暖光。
终于停在一片崭新的建筑群前时,姜晓琀看见楼体镶嵌的花岗岩上刻着繁体“华夏”二字,笔画间填着的朱漆像凝固的热血。?
“这就是新华夏之家,”张震的指尖点在车窗玻璃上,划出的雾气痕迹恰好连成北斗七星,“咱们华夏人在螺丝国的家。”
板式楼的阳台上晾着腊肠和旗袍,儿童嬉闹声混着炒锅颠勺的噼啪声从窗户溢出,像极了她记忆里京城胡同的黄昏。?
姜晓琀望着眼前这片拔地而起的楼宇,忽然想起张震在黄金岛用军刀划地时,袖口磨出的毛边。
那些在华尔街做空原油赚来的美金,此刻正化作砖墙上的每道勾缝——就像他在曼哈顿唐人街买下整片街区时那样,用资本为漂泊者筑起挡风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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