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白面前坐着的是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支持的亲人,灰原哀还是反射性地仓皇低下了头。
怀抱着纯粹的,属于科研者的求知欲和天真,她和她的父母触碰了不应该去尝试的领域,放出了不该得到自由的野兽。
这是她永远无法推卸的责任。
“……是的,确实是这样。”她轻声回答着,声如蚊蚋。
“那就没有错了。”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继续追根究底,探究他们研究的残酷后果,唐泽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怪不得贝尔摩德都笑嘻了。”
“啊?”没听明白这句因果关系的灰原哀,茫然地抬起了脸,正巧迎上了唐泽按上来的手。
冰凉凉的易容面具盖在脸上,将她本来想说的话全数按下去了。
“你觉得,既然已经有了银色子弹和A药的接连问世,在研发的这二十多年间,组织的高层,包括在背后提供支持的某些富商政要,他们会老吗?他们会死吗?他们之中,会有急不可耐想要尝试延长寿命的人吗?”
“诶?”思路还转悠在自己制作的药物杀害了多少人上的灰原哀,慢半拍地愣了愣神。
“当然会的吧。”拿着制作好的假发走进门的宫野明美冷哼了一声,顺手摸了摸妹妹细软的头发,“不计代价,不管其他人的死活,耗费无数财力物力也要研发下去,这种事只有那些老不死的才做得出来。”
对一些人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这句话是非常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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