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坦克引擎低沉而持续的咆哮声,如同背景里永恒的心跳,一下下敲打着杜尔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那根125毫米的炮管,虽然暂时沉默,但那冰冷的金属质感,那黑洞洞的炮口,仿佛一只永恒凝视的眼睛,提醒着他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提醒着他此刻唯一的选择。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杜尔的额头、鬓角滑落,混合着血污和灰尘,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泥泞的沟壑。
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对抗的力气。
再睁开时,那双眼睛里只剩下死水般的空洞和彻底的屈服。
他不再颤抖,抬起那只曾经签署过无数法令、掌握过无数人生死的手,握住了那支冰冷的金色钢笔。
笔尖触碰到纸张。
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坦克引擎的低吼和远处零星枪声的背景下,几乎微不可闻。
然而,当“杜尔·卡朗”这个名字,以一种扭曲、颤抖、仿佛濒死者遗书般的笔迹,最终落在文件末尾那空白的签名处时,一种无形的、沉重的东西,轰然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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