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下明白,”祢衡看着曹操披到身上的华贵衣袍,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深吸一口气道:“丞相,在下来时心中已写好了檄文,现在可写来予丞相和府君一观。”
“哦?”曹操惊喜抬头,招呼左右准备纸笔,“如此,那就静候先生之文。”
“好,”祢衡自信点头,接过纸笔奋笔疾书,俄顷一篇檄文已成,交托到曹操手中。
曹操一观,第一句话就笑了。
忍不住出声吟念:“袁本初,婢生子而妒嫡弟,夺韩馥州牧如夜盗,宠幼弃长而乱嗣,如此四世三公,笑煞邺城鸠犬。”
“自负虚名而聚智囊,实为粪壤之聚蝇蚊。”
“许攸者贪金卖友,志趣酒色,自夸其风流;沮授者迂阔空谈,十策九黜,犹自诩张良;辛评郭图首鼠两端,尚争逢源之长短,不如厕鼠之专也。”
“至若绍之雄狮,骑兵塞道不成形,半为匈奴之佣奴;粮车百里,尽是强征寡妇之糠;战鼓未鸣,郭图之流已暗下降书三稿也。”
“诸君若观其景,则可见绍之颈已系白绫,待曹公引绳收缰耳!”
“绍于危难之际、乱局之秋,占冀州立足,如巨鸮之占北林也,羽饰金玉,爪藏腐尸,巢垒九重,雏鸟不器,百禽附焉。”
“今以秃鹫守巢,带聒噪寒鸦,欲南掠取凰冠,然风不顺之,天不利也,必遭东风焚其积粟,雷火劈其高枝。巢倾卵覆之际,则百禽为豺犬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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