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调兵威逼洛阳,这几乎已等同于开战,朝中气氛顿时大为紧张。可奇怪的是,李含在开进至新安后,军队却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做出了一副要和朝廷讨价还价的姿态。李含上表声称,他已经遵从朝廷诏令,前来赴任,可皇甫重却还在秦州。希望朝廷能够一视同仁,将皇甫重也征发至洛阳。
原来还是想要秦州,朝中官员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少人上书朝廷,建议刘羡答应李含的请求,并早日放开戒严。理由也很正当:为了维护宗室间的和谐。但他们似乎浑然忘了,真正的辅政,遇刺的长沙王司马乂,此时尚躺在床榻上养伤。
司马乂在榻上已躺了七日,虽不能下榻行走,但身体略有好转,能每日会见刘羡,听取政事概要。
他问刘羡道:“府君,以你之见,李含是志在秦州吗?”
刘羡自然是不同意这个看法的,他笑道:“李含此人,我们也打过几次交道了,他最擅长瞒天过海,指东打西。他若是想逼朝廷放弃秦州,何必用上刺杀这种过激手段呢?这必然是个幌子,他是欲擒故纵,想骗取我等松懈罢了。”
“松懈是为了什么?”
“不好说,但眼下城内必有他的内应,而内应的目的,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除去殿下,夺取天子,拉拢王公。”
司马乂微微颔首,赞同道:“我也如此觉得,只是该如何应对呢?”
刘羡略作思忖,低声道:“殿下,既然李含欲擒故纵,那我们也欲擒故纵。我打算在城内卖个破绽,不信这些人不会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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