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两人在始平王府,一起给司马玮当伴读。现在司马玮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老师刘颂也于前年去世了,当然,还有孟观、李肇他们。当年那个偶尔来王府串门的司马乂,如今竟然成了辅政宰相,刘羡想到这些,只觉得命运难以预料,不禁拍了拍王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粹坐下后,从脩华身边拉出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出来,指着刘羡道:“快,阿贞,叫刘叔父!”
原来是王粹的长子王璋,他继承了母亲脩华的相貌,看上去要比王粹俊秀一些。但还有些怕生,看着刘羡,怯怯地问候了一句,就躲在脩华身后瞧他。
脩华笑着对刘羡道:“他年纪虽小,但一直很仰慕兄长你呢!兄长你如今当了卫将军,以后可要好好提携他。”
刘羡连连应是,对一旁的阿萝道:“弘远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没什么不同。”阿萝笑着应是,两家相处之融洽,几乎可说是亲如一家。
晚间,两人对酌。王粹表露了自己的来意,他很直白地说道:“眼下朝局纷乱,长沙王在洛阳,成都王在邺城,河间王在长安,地方上还有那么多宗王,令出多门,各方总有一战,要决出一个胜负来。”
“如今我阿父病逝,由我继承了爵位,那就要担负起襄阳县侯的使命来,他临死前嘱咐我说:在这个乱世里,千万不要堕了家祖(王濬)的名头。”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我觉得成都王的胜算最大,所以本想前去邺城。不过脩华和我说,怀冲你留在洛阳辅佐长沙王,说不得是有机会的,就想让我留下来。怀冲,你和我交个底,你觉得长沙王能够成事吗?”
这是个很严肃的话题,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要认真回答。刘羡叹了口气,说道:“弘远,现在长沙王确实是势单力孤不假。但我也去过邺城,我实话和你说,成都王实不是人君之选,他们那儿,现在是宦官做主,你要是去了,哪怕是驸马,也要受气。”
“那河间王那边呢?听说他用人不拘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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