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知道他最近比较忙碌,想让丈夫轻松一些,便转移话题道:“可惜了,今日这么大的雨声,越石大概也无心奏笛了。”
刘琨是个萧洒之人,刘羡说让他将司隶府当家,他便当真把司隶府当做自己的家,每日闲下来的时候,他便在自己的屋内鼓瑟吹笛。他的乐声造诣不输刘羡,常常吹一首《平林如画》,曲声悠悠,让人回忆起无穷的往事。司隶府众人都非常爱听。
说起这点,刘羡也有几分自愧不如,他说:“越石在乐道上的天赋,其实是高过我的,若是他拜师小阮公,恐怕这世上又会多一位神解吧!”
“或许如此吧。”阿萝歪着头说:“不过在我看来,他哪样都不如你呢!”
刘羡哈哈一笑,又听妻子说:“话说回来,前些年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天天和你混在一起的那些朋友里,愿意帮你的,只会是那个人呢……”
说到此时,阿萝见丈夫浑身一颤,笑意全都收敛了,顿知自己提起了丈夫的伤心事,连忙止住话头,把话语往回拉道:“辟疾,今晚打算吃些什么……”
刘羡也不想多提,强行拉起笑容,说道:“我想吃二伯母做的鸡丝汤饼,你会做吗?”
“好啊,我早已学会了!那你等着吧!”
待妻子离开后,刘羡坐在桌案前,真发了一会儿呆。说实话,不止阿萝这么想,其实这么多年来,刘羡自己也这么想。自己的这些朋友里,如果遇到了抉择的关键时刻,愿意站在自己这边的,一定会是那个人。结果没想到,他竟背叛了自己。
对刘羡这近三十年人生而言,他遇到过无数次挫折,可唯独这件事,是除去母亲去世外,令他最不能忘怀的。即使只是稍微想想,他都生出一种不可理喻的荒谬感。他无法理解对方的选择,更不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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