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有记忆以来,就不知道什么祖父母,只以为都没了,哥也让他不要提,今日好端端天上掉下来个祖母,还把娘气得半死,没见过娘脸色那么青过。就是他终日摸鱼钓虾山里来水里去,娘的脸色都没那么难看过。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里面有隐情,这个老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过去有些什么事发生,他又半点不清楚,爹娘关起门来不让听,他也就只能在这里抓耳挠腮。
陈年麦想到这,直拿眼瞪那一老一小,小姑娘躲在陈老娘后头,害怕得很。陈老娘便拿眼瞪回去:“你这泼猴,收着点眼珠子,我是你奶奶。”
还没等吵起来,门就打开了。
秦香莲本坐在窗边看书,直到听见外面碗碎的动静,她看了眼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忍着疼走出来,故也早从陈年麦口中得知了老妪的来历和身份。
此刻庭前六个人,站的站坐的坐,十二目高低错落相对,竟谁也没先开口,还是小姑娘腹中发出饥饿的鼓鸣声打破了这局面,陈跛子硬挤出个笑:“大家先吃饭吧。”
桌上是何氏煮的粥,晚上不干活便不必吃饱,一锅粥就也熬得稀,好在在灶里放了许久,这会儿也还算粘稠,不至于清汤寡水。没有什么菜,就一碟子刚从缸里掏出来现切的酸菜,酸香扑鼻,看得人直冒口水。
至于香莲,单独是一份瓦罐粥,何氏现从灶碳里取出来的,滚烫冒着热气。里头炖着的是米和肉,粘稠非常,入口即化。
陈老娘拿眼一瞥,刚要张嘴,就被陈跛子那只坏脚在桌底下踢了一下,再一看老二,眼睛直抽抽。
老二媳妇呢,盯着碗,除了见面那一眼,后面再没正眼瞧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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