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御榻之上,目光涣散的撒向殿内,廷尉张欧那且惊且惧的模糊身影,窦太后才刚燃起的怒火,便好似被淋下了液氮般,当即僵在了脸上。
半带盛怒,半带不接的侧过身,隐约看见刘嫖对自己轻轻一摇头;
道出这最后一句话,张欧手中的最后一枚玉符,也应声落在了张欧身前。
——三年前,先帝驾崩,廷尉张释之诚惶诚恐的入宫请罪,请求曾被自己狂刷声望的储君太子、先帝驾崩后的新君:天子启,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之后,天子启虽然原谅了张释之,却也还是记仇的将张释之‘外放’——从廷尉卿的位置,挪到了淮南国相的职务上。
从中二千石的九卿,到同为中二千石的诸侯王相,虽然是同级调动,却是从京官外放关东;
多少也带着些公报私仇,亦或是‘眼不见为净’的意味在其中。
而在张释之外放为淮南国相后,便是由天子启的潜邸心腹:太子舍人安丘侯张欧,成为了天子启一朝的首任廷尉卿。
任命张欧为廷尉时,天子启对朝野内外给出的交代是:张欧治刑名学,又乃功臣之后,可堪一用。
治不治刑名学,没人能说清楚;
至于是否可堪一用,张欧过去这几年的表现,却是给全天下人,交出了一个近乎趋近于零分的糟糕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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