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远处飘着的“王”字大旗,才懂家国的变迁,重得能压弯娘的脊梁。
洛阳城清平里我的家,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年,衣冠南渡的浪潮席卷中原,门阀世族们举族南迁,载满金玉的牛车在朱雀大街上排成长龙,车辕间却挤着面黄肌瘦的百姓。
九品中正制成了空谈,往日寒门还能靠才学争一线生机,如今连科举的大门都被战火封死。
我们在漏风的茅屋里安身,我把最后半卷竹简往烛火旁凑了凑。
窗纸早被流民的火把燎出窟窿,外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哭嚎,与洛阳时的孩童嬉闹判若云泥——那些声音里,混着胡笳撕裂长空的悲鸣,混着马蹄踏碎宫瓦的脆响,也混着世家车马辚辚南逃时扬起的漫天尘雾。
寒夜漫漫,我呵着白气搓了搓冻僵的手,娘在榻上咳嗽不止。外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突然想起爹残卷里写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可当铁骑踏碎山河,我这一介寒门书生,握着这方冰冷的砚台,到底能守住什么?
或许,守住这盏不灭的烛火,守住心里那点“兼济天下”的念想,就算没辜负这颠沛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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