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露哀伤之色,道:“太医署的侍医诊治过了,言说叔父年老体衰,元气不足,受了风寒后未曾静养还忙于政务,恐难长久了。”
袁基话音落下,偏殿众人都有些惊讶,毕竟距离孝廉考核也不过数日,袁隗那日虽然略显病态,但不是偶然风寒吗,怎么就难以长久了?
“子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臣不知自己所言是否为善,然汝南袁氏在臣这一代极尽奢靡,纵容门生故吏,先兄(袁逢)在时,常加训斥,老臣却未听从先兄之言。”袁隗与太子对视着,目光中满是哀伤,语调也格外软弱,道,“老臣深恐日后汝南袁氏子孙及门生故吏惹出祸端,已下令族人清点族中资产,仅留下足以养活自家的土地、钱粮后,将其余土地、奴仆、资财悉数献于朝廷。”
“今日老臣舍下这张老脸,惟乞殿下念及汝南袁氏世代为大汉立下的功勋上,在老臣去后对汝南袁氏照拂一二。”
言罢,袁隗不顾袁基的阻拦,跪伏于地重重地在地上叩首三下,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两行热泪,全然不复当朝司徒的威严气魄,而是一副时日无多的羸弱老者,为宗族子孙计时的忧心忡忡之态。
袁基劝阻不成,也随着袁隗一同跪伏于地。
刘辩双目微眯,紧紧盯着跪伏在地的袁隗和袁基,却并没有伸手搀扶的意思。
袁隗乞骸骨及请求照拂汝南袁氏之举,可概括为二字——投降!
说实话,于情理而言,刘辩并不愿接受袁隗的投降。
“袁隗解帝玺绶,以奉陈留王,扶弘农王下殿,北面称臣。”
这段话始终萦绕在刘辩脑海,这也是他对袁隗如此敌视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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