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的心中,根本没有汉室,没有天子,只有汝南袁氏,只有他的野心。
但作为君主,无论刘辩威望如何强盛,有些事情却也不能随着自己的个人喜好行事。
而且袁隗今天的意思很明确——他也可以谈,他也可以爱国!
汝南袁氏放低姿态,不仅身为当朝司徒的家主袁隗连同继承人袁基,皆匍匐于他脚下乞求,且甘愿交出四代人积累的土地、奴仆及其他家产。
于国家而言,若汝南袁氏这个大汉当下最为强盛的第一士族,能成为这样一个典范,那日后他的度田计划,也将减少诸多阻力。
良久,刘辩缓缓垂眸,眼中神色变幻不定,随后终于上前扶起袁隗,双手握住这位老臣满是褶皱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道:“汝南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难免有个别败类,打着汝南袁氏旗号为非作歹。”
“就连宗亲之中也不免有败类,去岁被孤除国并逐出宗谱的甘陵王刘忠、安平王刘续,不也是如此?”
“司徒公且宽心,士季亦是当世才俊,孤会如同父皇信重司徒公这般信重士季,也不会亏待忠臣之家,自会照拂之。”
刘辩的话中,是将何顒、韩馥这些人的忤逆和罪行,与汝南袁氏、与袁隗这位司徒切割开,也是在向袁隗表明他既往不咎的决定。
“殿下仁德,老臣……拜谢殿下!”袁隗再次伏地,额头紧贴地板,一字一顿地感谢着太子的仁德。
偏殿中的太子府群臣,亦不禁暗自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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