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它的最大承压是多少,用什么工具可以最快地切断它。”佐佐木恋次头也不抬地回答。
田中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有些猥琐的笑容。他凑近了,压低声音:“曹长阁下,您要是想在半路上‘意外’抛掉副油箱,减轻重量,可不能光切断输油管,还得把这个连接卡榫给弄松了。不然抛是抛掉了,油管接口关不上,主油箱的油也得漏光。”
他一边说,一边用粗黑的手指,指着一个不起眼的部件,比划了一个用扳手拧松半圈的手势。
佐佐木恋次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他从这些终日与零件打交道的老兵身上,看到了一种不同于飞行员的生存智慧。他们不相信“精神”,只相信机械原理。他们知道,再强大的“大和魂”,也拧不动一颗生锈的螺丝。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曾是飞行员,因为各种原因被刷下来,成了地勤。他们对神风特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实用主义的鄙夷。
佐佐木恋次找到了他的“同类”。
他不再摆军官的架子,而是像一个学徒,用配给的清酒和香烟,和这些老兵们混在一起。他从他们那里,学到了更多“有用”的知识。
比如,如何通过调整机翼配重,让飞机在某个特定速度下更容易进入尾旋,从而制造“失控”的假象。
比如,如何用一小片锡箔,让无线电短路,既能摆脱地面塔台的监控,又不会被轻易发现是人为破坏。
比如,零式战斗机在设计上有一个致命缺陷,它的氧气供应面罩的接口,和信号枪的弹药口径,惊人地相似。
“这可是个不好笑的笑话。”田中曹长喝得满脸通红,喷着酒气,“以前有个倒霉蛋,紧急情况下想打信号弹,结果一激动,把氧气管给拔了,对着天上‘砰’的一声,打出了一团压缩空气。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憋得脸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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