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潮生弯腰捡铜板,余光瞥见募兵吏腰间的鼓囊皮袋里露出的银子。
还未等沈潮生捡完地上铜板,一张粗糙的大手便已经按住了沈潮生肩膀。
“走!”
抬头看见的是一虬髯汉子,提着陌刀,腰上挂着半块残缺的铁牌,牌上“陇右”二字已被磨得模糊。汉子身后聚着二十多个衣裳褴褛的年轻人,大多面黄肌瘦。
沈潮生回头盯着募兵吏的脸看了良久。
“你可千万别落我手上。”沈潮生心中暗道。
进入军营,挨个将掌印按在“死士”二字旁边。
收回手时,沈潮生摸到了藏在袖中的胡麻饼。
那是母亲今早偷偷塞给他的,往日里都只卖不吃的东西。
忽然想起三年前大哥参军时,也是这样的风雪天,母亲在他包袱里藏了双新布鞋,后来跟着尸体一起送回来时,鞋面上全是血,那个自己亲手挖的坟堆前,母亲种了棵胡杨。
“新来的?”虬髯汉子上下打量一眼:“娘的,连块护颈都没有,你是想去喂吐蕃人的弯刀?”
原本是有牛皮护颈的,大哥尸首被送回来时,那护颈已经被砍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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