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康的矿车是台老旧的XTR100矿用车,世界上第一辆100吨级电传矿车,载重足有100吨,但在矿坑里,它渺小得像只蚂蚁。车轮碾过松散的矿渣,车身剧烈摇晃,方向盘在他手里疯狂打转。
“嘿,陈!开稳点!”
一个澳大利亚佬拿着对讲机在矿坑边缘吼着,声音淹没在机械的咆哮中。
陈永康没理会他,只是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矿坑里的粉尘像红色的雾,钻进驾驶室的每个缝隙。不过,相比于车外,这里的环境已经非常好了,毕竟,这里至少还有空调,正午时分,矿区的温度逼近50℃,那个时候,外面就像地狱一般,那些在外面工作的外籍劳工,即使戴着口罩,鼻腔里还是塞满了铁锈味的沙粒。
这甚至可能会导致砂肺。
但却没有任何人会关心那些人的健康。
相比于它们,矿车的驾驶室是相对封闭的,再加上空调过滤,空气倒也还算是干净。陈永康把车停在装卸区,跳下来活动僵硬的四肢。
在他的不远处,那些日裔或者韩裔劳工的工作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在后背结出一层白色的盐霜。他们从事的是最恶劣的工作。他们的工资只有陈永康的五分之一,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这就是矿区里的不平等,有些不平等是天生,只能说,他们没有投个好胎。
“陈师傅,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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