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汉的烟锅敲着船帮:“俺大儿子在朝歌铸戟坊为奴,上月托人捎信说.说那些镇妖戟里掺着人骨粉!”
“呸!糊弄鬼呢!”李瘸子啐了口鱼渣,“真要能镇妖,咋连群乌鸦都拦不住?要俺说,这铁器就是朝歌那帮龟孙搞的鬼!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到底是在中饱谁的私囊?”
戍所墙根下,十几个流民围着半碗刷锅水。
冀州口音的老汉攥着块黍饼渣:“俺们村三百口子,就为少交两车铁,叫朝歌虎贲军屠得就剩这些.”他扯开衣襟,胸口烙着焦黑的“囚”字。
“知足吧!”并州来的妇人搂着昏睡的娃儿,“俺那口子在云梦泽打铁,官府说他私藏铁渣,吊在城门上晒了三天”她突然神经质地笑起来,“你们猜最后咋着?俺那口子在城门上又拉又尿的,影响市容,打了两板子,就给放了。”
城南老茶寮的布幌子被海风扯得猎猎响,说书兼职先生的老头把醒木往龟甲卦盘上一拍:“要说这陈塘关之祸,根源还在十年前!当年闻太师北海平叛.”
“平个屁!”铁匠铺的王师傅摔了茶碗,“他那叫养寇自重!知道为啥朝歌年年加征铁器?北海妖族用的刀枪箭矢,全他妈刻着朝歌工坊的印!”
绸缎庄的周掌柜捻着山羊须:“要我说,李总兵就该学学西伯侯!人家姬昌怎么做的?减赋税、施仁政”
“嘘——!”茶馆老板突然泼了盆馊茶水,“街口有兵丁!”
众人作鸟兽散,只剩说书人对着空座念叨:“这卦象显‘泽水困’,陈塘关怕是要遭重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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