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炮!你他娘属乌龟的?慢吞吞的!麻利点!”赵三麻子一脚踹在货箱上,震落几滴咸腥的露水。
新兵蛋子踉跄着扛起两柄铁戟,戟头的青灰色在晨光下泛着尸斑似的暗沉。
方宇低头走过跳板,写轮眼在斗笠阴影下微微轮转,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海风卷来股腐鱼味,混着铁锈的腥气。
“快点快点!”赵三麻子的刀鞘拍打着一名新兵的后背,溅起一片水花,“这批镇妖戟要是误了时辰,朝歌那帮龟孙子能把咱们的脑壳铸成夜壶!”
巳时的日头刚爬上望海台,东天忽起异象。
原本棉絮似的云层开始扭曲打旋,仿佛有只无形巨手在搅动天幕。
王三炮蹲在桅杆下啃饼,碎渣掉进海里激起圈圈涟漪:“这云咋跟泼了墨似的…”
话音未落,云涡中炸开一声刺耳的鸦啼!
数万只乌鸦组成的黑潮倾泻而下,翅羽摩擦声如同千万把钝刀刮着铁锅,震得人牙根发酸。
方宇的见闻色霸气骤然刺痛——云涡中心立着个黑袍人影,鸦羽大氅翻卷如招魂幡,赤金竖瞳隔着半里海面刺得人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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